第五章 荣光褪去-《请叫我捕神大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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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少年面色复杂的点点头,沉默不语的同时,也避开了与他接下来的客套。

    对于陆长歌,同窗们的态度大多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一方面他是五柳武院的荣耀,他们之所以报考这家在平京城排不上号的平民武院,完全都是冲着陆长歌来的。

    另一方面他们进武院后不久,这杆大旗便倒了。不仅没享受到纵马平京的快意,连带着还被平京城上下达官贵族打压,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奚落欺负。

    如今陆长歌再度回归,却早已形同残废,更没人愿意与他亲近,惹的一身骚了。

    可当看见昔日谪仙般的人物跌落凡尘时,内心还是忍不住叹息与同情。

    十九岁的科举高龄老人,跌落到不入品的境界,再回来除了受尽白眼,还有什么意义。

    奚落与嘲讽,同情与哀叹,与陆长歌想象中的一样。

    余庆之领他去了内堂,这里的布置倒还与三年前一样,没有一丝改变。

    内堂分内外两层,外面是演武的空地,安置了木人桩、兵器架等器具,供林盘山师傅督促武道、射术。

    内间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六排桌椅,是王冲师傅授课兵法、军政、断案、辨毒的课堂。

    五柳武院规模不大,也仅有这两位授课老师,至于骑术、铸甲这两科选考内容,那是贵族的加分项,向来和寒门无关。

    今日不巧,两位老师皆有事外出,放任学生们自习一天。

    在籍的学生不多,六排桌椅都坐的零零散散。余庆之带着陆长歌坐到一排正中央,内心感怀万千:“你的座位,我一直替你留着。”

    只是看到一窝蜂挤在后三排的同窗们,陆长歌突然觉得不替他刻意留位置也行。

    看着像刺头的贺蒙反倒规规矩矩的坐在陆长歌身后,安静的翻阅着《孙子兵法》,就是那双狭长的眼时不时翻起,再冷冷一哼,总感觉有几分赌气的成分。

    一排的座位许久没人坐,案桌上积了不少灰泥,正当陆长歌想寻块抹布时,却正好撞见江慎打了盆水走进来。

    他半蹲在案桌前,细致的抹了一遍桌椅的每个角落,而后欲言又止,淡漠的说道:“最后半年的时间,总不能和灰尘共渡日。”

    案桌的一角还模糊的刻着一行小字——陆长歌天下第一,是当初他们这群崇拜他的后辈留下的。

    江慎长叹口气,将污水朝外一泼,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。

    陆长歌忍不住自嘲了一声,陆长歌啊陆长歌,你看看你都混成啥样了,沦落到后辈同情的地步,怕是都觉得他重回科举只是垂死挣扎。

    因为陆长歌的归来,同窗们都挺心不在焉的,唯独贺蒙视若无睹,大声的诵读起兵书。

    “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。”

    别的不提,这股子认真劲,在武院中确实数一数二,这一点让陆长歌也对他多了几分赞赏。

    就是口音听着怪怪的,带着南方山里的方言,许多字的音调也不准确。

    见他是可造之才,陆长歌善意的建议道:“圣人之言或许过于晦涩,不如先从基础的文章学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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