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 真相o 雪恨-《谁主君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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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以后,我时常会去看看福慧。清朝的皇子一生下来便要与母亲分开,住在南三所由嬷嬷抚养长大。很没人性的祖宗家法,却给我看望福慧带来了便利,至少不用和年氏打照面。福慧很喜欢我,见着我就直喊额娘,怎么也纠正不过来。抱着他的时候,我有一种满足感,心里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情。那应该是属于母亲所独有的,虽然手中抱着的并不是我的儿子。
我多数的时间都在随着胤禛,除了他上朝和去后宫我不能跟去之外,剩下的时间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。最近我迷上了紫禁城的石刻,因此便常常在紫禁城内闲逛,研究各种石雕。三百年后酸雨的日趋严重,使得很多细节部分已经模糊不清,此时不看个够,更待何时呢。
这日路过宁寿宫的花园,对面一人迎面而来,身后的馨兰屈膝先行礼了:"奴婢给廉亲王请安。"我也只好应付了一下。自从被困在这紫禁城中,也偶然见过允禩几面,但都未曾说话。胤禛、允礽、允祥甚至于允禵,这些人都被岁月磨得让我觉得陌生,只有允禩依旧是当年那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。一身石青色朝服衬着白皙的肤色,虽然已现皱纹,却无损于他的容貌,允禩脸上笑得还是无比温和。只是,这种温和的笑让身处炎炎盛夏的我浑身冷得一哆嗦。从前见着他,总忍不住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朝娱乐圈发展,而此刻见着他,却想拿出一把ak-47冲着他猛地就是一梭子。
允禩笑着道:"陈姑娘,今儿好兴致,来逛这花园。"我淡淡一笑:"对啊,夏日的景色特别有意思,满眼的青翠,虫草繁盛。尤其是这蚂蚱,要是入了秋,就猛地就不见了。趁着这几日它还蹦跶得欢,我赶忙多瞅两眼。"允禩不经意地抽了抽嘴角:"你和以前一样,嘴上功夫还是那么厉害。"
"我也就是嘴上功夫而已,"我笑得有些猖狂,"哪及你八爷的手段呢。"听着我挖苦的话语,允禩没有丝毫愠色,依旧很温和地看着我:"是吗?要是论起手段的高明,似乎谁也比不上那位。"
"哦,廉亲王也太自谦了吧。若不是托你的福,我哪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。不,应该说是你没料今天会是这个局面。"机关算计却最终落得给他人作嫁衣裳的下场,这大疮疤,我若不狠狠揭上一揭,实在对不起自己。
允禩突然叹了口气:"你对我似乎偏见很大。"
"偏见?我能对廉亲王您有什么偏见了?我只不过是喜欢痛打落水狗而已。"我继续讽刺着,反正不能杀他,又不能明骂他,只能嘴巴上讨个便宜。允禩看着站在远处的馨兰,微微一笑:"你要是还在惦记当年的事情的话,我劝你还是忘了好。"我森冷地笑了声:"我这个人没其他长处,就是记性不是一般的好。我不会忘了的。"
"这些年下来,没有一个人手上是干净的。要是论起谁沾的血更多,谁也比不上他。" 允禩的语气依旧温和,却也透着寒意。我狠狠地瞪着他:"我不在乎他手上沾了多少,我只在乎谁手上沾了我谢家的血。"
允禩哈哈一笑:"你想报仇?行,我等着你便是。你不过一介女流而已,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报仇。"
"我不动手,自会有人替我动手。"我不甘示弱道。允禩敛了笑,缓缓道:"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没一点长进。别指望他,你对于他而言就是个女人。他手中的权远比你来得更重要。"
"那就多谢八爷你提点,我会记住的。"我根本不会傻到去和世上最高的权力争夺胤禛,因为毫无悬念,我争不赢。
"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,谢家的事情,他也不干净。"
我蓦地心口一疼:"你把话说清楚!"允禩抬头看了看天:"本王还有要务在身,就不多言了。"说完转身欲走。
"你究竟什么意思?你要说不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,我就认定你这句话只是为了挑拨我们而说的。"允禩的目的应该便是如此,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。果然不出所料,允禩又转回来,似乎故意为之又似乎有感而发地道:"历朝历代,江山王位无不由鲜血铸成,真要是正人君子,便要落得那建文帝的下场。谁都不例外,你心里难道对他就没有怀疑?二哥怎么下去的,你心里也有数吧,要不是他暗里助了我一把,事情岂会那么容易办成。"
我听着允禩的废话,打断了他:"你的旧账翻完了吗?"允禩叹了口气:"别着急,听我慢慢说,你的耐心可没老四的足。哦,对了,你知道亲手杀了谢海棠的人在哪里吗?"允禩笑容满面,故意停了下来。那个从允礽手里逃走的杀手!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,不由自主地问道:"在哪儿?"允禩看着我发白的脸色,微微叹道:"所以我让你忘了不是,可偏生你记性太好了。"允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很快熟练地应用起我那招痛打落水狗来,虽然现学现卖,却很奏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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