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在地愿为连理枝-《陌上花开缓缓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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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俯身看看我,一本正经道:“十四想听真话呢,还是情话?”

    我没料到他又故伎重施,登时傻了眼,十四,有前车之鉴在先,哪敢再听他的真话?我咬紧唇瓣,挣扎良久,始道:“十四,十四……想听……情话。”

    那些真话,十四听了只会生不如死,不听也罢,十四,宁愿被他骗一生一世,就活在所谓的“情话”里吧。

    他皱眉,似有无限之烦恼:“可是朕,只会说真话怎么办?”

    我吓得小脸苍白,期期艾艾地望着自个面前索人魂魄不偿命的玉面阎罗,差点背过气去。

    他见了,登时大笑,仿似,有无限之开怀。

    我有些恼了,狠命跺一下足下的丝履,转身就走。才走几步,身子即被他用银鞭箍住,臂力再一收,十四,又不得不乖乖回到他怀内。

    他钳住我,哈哈大笑不止,我不停用粉拳捶他,气得直哭。他低下头,忽正色道:“十四想听真话,那朕就说了?”

    我即刻止了声,张大嘴巴,一眨不眨瞪着他,唯恐漏下一个字。

    他挑眉,淡淡道:“朕,俯瞰苍生,戎马倥偬至今,忽然有一天,朕,心里有些空落,想找个人来怜惜怜惜。可巧,十四不怕死地闯了来,不管不顾,硬是厚着脸皮,跟朕索要怜惜,朕,虽不甚合意,想想也就勉强受了。”

    我失望不已,半晌,都缓不过劲来,终,脸上挂不住,垂下臻首,不肯看他。

    他低头笑:“怎么,十四听了朕的真话,不满意?”

    我咬牙,心一横,抬头质问他:“这么说,陛下喜欢十四,就好比是困倦之人正寻着枕头,猛然瞧见一只,也就顺手抓了过来枕了?”

    他似沉吟了片刻,方点头笑道:“十四的比喻,不无道理,确实象这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我心更灰了,急道:“那陛下喜欢十四,竟不是因为十四这个枕头,远比旁的枕头合意,只是刚巧在眼前,也就将就枕了?!”

    他看着我,含笑不语。

    我止不住珠泪,别过小脸,气得浑身发颤。

    他纵声大笑,伸出一双铁臂,将我紧紧纳入怀中,于我头顶处,高声笑道:“戴十四,尔真是榆木的脑袋,笨得着实可以!”

    十四,身子一震,他此言何意?我强挣开他的箝制,瞪着他的眸子,但,看了半日,也看不出所以然。他大笑不止,复抱紧我。

    俯下身,毫无顾忌地吻住我的唇瓣,唇舌温热而强硬,在我的檀口内,重重侵入。一双铁臂,将我自纤腰处提起,以使我娇小的身躯更能迎合他。

    晨雾,渐渐散去,远处的林间,燕雀低飞,徘徊不去。足下的绿茵之上,夜露,尚未被初升的日头灼尽,草间的凉意,濡湿了十四的绿罗裙,也打湿了他的青色襟袍。

    他,越吻越深,仿似要将千言万语,俱藉着这深深一吻,哺入十四喉中,再刻入十四的心内。十四,紧紧攀住他,仿似菟丝花,紧紧缠绕着它的女萝草。轻条不自引,为逐春风斜。君,既为且的女萝草,妾,愿生生世世,都为君怀内的菟丝花,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!

    身后,是他带来的数千锦衣军,隔了好远,列成方阵,静静待命。十四,被他吻得情动,竟忘了避忌,也顾不得羞耻,在他怀内不住轻颤,恨不能,即刻化入他身内。身旁,是一棵合欢老树,树干粗壮,树龄应有百年不止。此刻,正值六月花期,粉色的花蕊,簇结成球,一阵湿风掠过,枝头的绒花缓缓坠落,似梦似幻,粘于人的衣上,带出悠远的清香。      笔趣阁手机端    http://m.biquwu.c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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