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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飞在过去两个月里,天天在病床上看报纸、听广播,已经留意到了一个传言。
李木紫的师父李鹤西被她废了修行、囚禁起来之后,每天在监牢里絮叨说李木紫其实是个鸡精,是个母鸡变成的妖怪,不仅是非我族类的妖怪,而且出身非常下贱。
这本是一个声名狼藉之人的无稽之论,谁也不会一听就信,但因为过于猎奇,所以还是有人愿意作为笑谈传播的。
而李木紫则刻意地不去阻止这种笑谈的传播,使得它逐渐地有了一定市场,反而潜移默化地扭曲到了“难道是一只母鸡在守护天下正道”的方向。
钱飞意识到,李木紫是在以一种完全受控的方式影响着广泛的人心。
好手段。
净草说:“她们两个对于升仙,看起来正很有自己的想法啊。”
钱飞感慨地说:“是啊,在如今这个时代,升仙也不再是遥远缥缈的事了。”
净草紧张地说:“那我呢?”
净草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债务部女郎之中修行最快的,这是她的骄傲。
而如果保不住这个位置,她就会很痛苦,前两年也为此而痛苦过。
眼下,这个痛苦看来正在发展得格外深刻。
李木紫、冯瑾都有自己的想法,而且能够执掌一方。净草却只顾着玩,没想过发展自己的势力,眼看昔日的同伴绝尘而去,就要与自己之间隔出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。
她固然是火山寺的高僧,但火山寺有的是高僧,显不出她来。
钱飞试着想要宽慰她:“其实你跟她们不一样,你是和尚,你要追求不是升仙……”
净草对此倒是门儿清:“我下一步该追求的是证菩萨果位。”
天下拜菩萨的善男信女是非常多的,不过就凭净草这个不稳重的气质,也确实很难接得住此类信仰。
钱飞又说:“你一路修行都是打架打上来的,要不你试试看拍武打电影?”
净草大声说:“哪儿有人喜欢看武打电影?大家要看的是仙侠的,是不是?”
钱飞仿佛被这话重重地一击,艰难地同意:“是的,你说的完全正确,我无话可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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