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曲正诚为丞相,又是如今的帝师,他站的地方在臣子们的最前方。 他跪下之后,陆、王、卢、林四位大臣也陆续跪倒在地。 这几位可称文官之首,皇帝脑子不正常的时候,其他人就是听这几位的指挥,在朝堂中报团取暖。 ——从来文人相轻,能让大祁真正干实事的文官如此团结,也算是先皇的功绩。 于是纵然不情愿,除了沈明欢,包括卓飞尘在内的所有人还是整整齐齐地跪倒,高呼:“臣等叩见陛下、摄政王。” 骆修远回过神,复杂地看了一眼神情自若坐在龙椅上的沈明欢,才道:“免礼。” 明欢才更适合当皇帝。 他拖累了明欢,还抢了明欢的皇位。 旁边的小太监瑟瑟发抖,他本打算装死不说话,怎料刚听到“免礼”两个字就条件反射脱口:“有事起——” 小太监:“……奏。” 小太监在内心嚎啕大哭。 曲正诚走到殿正中,俯首而拜,“陛下,开了春就是京都会试,芸芸学子已至燕陵,科考一应事宜,还请陛下决断。” “丞相何意?”薛槐甩袖,冷然问道。 今年的科举先皇早就交给了薛槐,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已早早开始筹备,曲正诚这话,倒像是在说他不靠谱似的。 薛槐也自队列中走出,在曲正诚身边直直跪下,“陛下明鉴,科举事关我朝未来,臣领命以来,一刻也不敢松懈,丞相此言,事关臣清誉,臣不得不向丞相讨个说法。” “本相还什么都没说,薛大人怎么就开始狡辩起来了?”曲正诚讽刺地说。 文官们齐齐对视一眼,俱感震惊。 发生了什么?素来寡言少语的曲丞相竟然也会腔调怪异地嘲讽人了? 曲正诚似笑非笑地看了薛槐一眼,对骆修远道:“陛下,科考是国之大事,其目的是为朝廷选拔安邦之才,可薛槐竟公然借机敛财。只要出的起钱,便能在榜上占据一席之地,以钱财多少为排名,使才低品劣之徒弹冠相庆,请陛下将其革职彻查。” 薛槐高声怒骂:“一派胡言!” 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心虚。 他承认,这件事是做得明目张胆了些,可他很难不大胆,毕竟连先皇也是默许的。哪里能料到,祁朝突然之间就换了片天? 骆修远暂时按下思绪,认真听曲正诚说话,越听越是愤怒。 “丞相可有证据?” “人证物证俱全。” 骆修远像是忽然之间完成了蜕变,温和的书卷气被藏下,眉宇间有杀伐果断的威严。 “科举舞弊是会被判死刑的重罪,曲相为朕师,以免众卿疑心,便先革除薛槐之职,待查明真相再行定夺。” “陛下!”跪着的薛槐仓皇抬头,又瞬间冷静下来。 他敢这么大胆,当然是有倚仗的。 流水的王朝,铁打的世家。薛家自建族以来,历经三朝,延绵至祁,早已根深蒂固、枝繁叶茂。 祁朝开国以来,历代帝王孜孜不倦要削减世家的影响力,差点就要成功了。 第(2/3)页